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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孟 | 创新应用场景 重塑发展格局——技术经济学推动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学科使命和实践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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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质生产力是土生土长源自中国本土的发展经济学术语,根植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这一创新术语的提出,不仅对新时代重塑中国高质量发展新格局具有重要指导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这将激发我国社会科学界推动构建中国自主经济学的知识体系、学科体系和话语体系的强大动力,坚守中国立场、彰显中国智慧、弘扬中国价值,形成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发展经济学思想体系。 在新质生产力术语提出之前,我国在40年前已经形成体现本国特色且极为重要的经济学分支——技术经济学,它属于应用经济学的学科门类,研究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途径和方法,其理论基础建立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论断。生产力是人类创造财富满足自身需要的能力。“科学技术是生产力”,是要强调科学技术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中的重要性,但科学技术并不必然能够形成现实生产力。我国于40年前创立技术经济学,就是要研究什么样的科学技术能够转化为生产力,科学技术能够转化为什么样的生产力,以及科学技术如何能够更有效地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等实践问题。强调“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就是强调要重视科技创新,发挥科学技术在形成生产力中的重要作用。这里所称“第一生产力”,本质上应该是体现时代要求,能够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先进生产力,这与当前所称“新质生产力”的内涵极为类似。无论是“第一生产力”“先进生产力”还是“新质生产力”,都具有动态演化的特征。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其内涵和评价标准会存在显著差异。可以认为,技术经济学就是用于研究如何培育和形成新质生产力的经济学。 技术经济学以推动技术进步、促进效率提升、实现创新驱动发展为学科目标,产生于中国追求科技进步和提升经济效率的现实需要,对当时经济增长脱离技术进步,以及科技创新不讲经济效率进行反思和纠偏,是发展经济学中国学派创新发展的生动体现。但是,由于在西方经济学的话语体系中没有“技术经济学”术语,被认为不能与国际接轨,导致技术经济学在中国经济学学科体系中的地位没能得到充分认可,在高等教育学科专业划分中,没有将技术经济学纳入“应用经济学”或跨学科的专业范畴,而是将其和“企业管理”进行捆绑,合并成“技术经济和管理”专业,作为隶属于“工商管理”专业的二级学科,但“技术经济学”本身不作为独立学科存在,这对技术经济学的学科发展造成非常消极的影响,并影响技术经济学对我国推动发展新质生产力或“先进生产力”作用的发挥,造成大量建设投资浪费,形成大量低效、落后甚至是无效生产力,以及科技创新研发投入资金使用效率普遍较低。 “新质生产力”术语在中国的诞生并被广为接受,使全国广大技术经济工作者深受鼓舞和启发,并有理由期待“技术经济学”能够和“新质生产力”术语一样,在中国社会各界受到充分重视。技术经济学致力于研究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途径和方法,经过40多年的积累和沉淀,将因“新质生产力”这一具有革命性创新意义的发展经济学新术语的推广应用,迎来其大繁荣、大发展的崭新时代,成为推动中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学科支撑力量,成为新时代中国自主经济学体系建设的“国之大者”。 技术经济学对新质生产力研究的应用场景,在专业领域上呈现为三大支柱。一是从经济学的视角,研究科技创新推动发展新质生产力和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本质特征及各类规律性认识;二是从管理学的视角,研究为了推动构建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新质生产关系,如何进行相应的体制机制创新和管理制度建设;三是从绩效评价的视角,研究科学技术转化为新质生产力的效率、效果、影响和可持续性等绩效的识别、揭示和评价,包括正面和负面、有形和无形、直接和间接、局部和整体、显性和隐性、当前和长远、微观和宏观、静态和动态等呈现样态。 技术经济学对新质生产力研究的应用场景,在研究层次上体现为微观、中观和宏观等层面的特征。在微观层面,需要研究各类工程投资的可行性,企业技术创新与研发投入效率,创新主体的动力和激励机制,技术创新和新技术应用的投资决策和管理效率提升等问题;在中观层面,需要聚焦特定行业及产业发展,研究产业共性技术发展、原创技术策源地建设、打造产业链链长、重点行业科技创新、现代化产业体系培育等问题;在宏观层面,需要以宏观及区域经济体系作为对象,以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为总体目标,研究技术进步如何推动高质量发展和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等重大理论及实践问题。 技术经济学研究新质生产力在具体产业领域的发展路径和实践策略,具有非常丰富的应用场景,但必须聚焦于满足国家战略需求,聚焦于推动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和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推动现代服务业健康发展,促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具体而言,需要围绕四大产业类别开展创新研究。 一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我国基础设施及三次产业体系经过多年投资建设,已经形成数百万亿规模的大量存量资产和现实生产力,我国经济建设已经进入“存量”时代,但这些历史积累的大量生产力,有相当比例不能满足新质生产力的标准要求,需要研究如何盘活存量资产、推动基础设施补短板,以及三次产业改造升级,推动实现传统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发展,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新要求。 二是积极培育新兴产业。拓展应用场景,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以及航空航天、海洋装备等新兴产业,研究如何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集群发展,巩固扩大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等产业领先优势,培育新质生产力发展新引擎。 三是提前布局未来产业。聚焦基于数字技术的类脑智能、量子信息、未来网络、区块链、元宇宙等,基于生物技术的基因诊疗、干细胞及免疫细胞治疗、生物育种、脑机接口等,基于能源技术的氢能、储能、碳捕获、碳存储等,基于材料技术的纳米材料、超导材料、石墨烯材料、稀土材料等,以及深地、深海、深空等前沿领域,研究如何开辟新赛道,为构建未来新质生产力发展新格局进行全面布局。 四是促进数字经济创新发展。人类社会历经四次科技革命,跨越蒸汽机时代、电气化时代和信息化时代,正在进入智能化和绿色化发展新时代。应研究如何推进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促进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开展“人工智能+”行动,加强数字基础设施体系建设,实现数字赋能和迭代出新,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夯实数字经济发展底座。 注:原文载自中国技术经济学会专讯微信公众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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